端午乡韵(散文)
朱李锴
端午,是一阕萦绕在心头的故园乡韵。
清晨的木门,艾草成簇地悬挂着,染着初夏的新绿,又浸润着古老的福祉。微热的风衔着从千年古国传来的诗句在天地间盘旋,又成了落在父亲案头上的墨滴——“风雨端阳生晦冥,汨罗无处吊英灵”。淡淡的哀伤是篝火的余烬,在这之前,火势正旺,整个村子从静默的日常中走出,一下子拥有了勃发的生机。
最耀眼的是孩童脖子、手腕、脚腕处的五彩绳,系在世间最天真烂漫的腕上,怎能不耀眼呢?木门“吱哑”一声,飞奔而出的娃娃在还没清醒的村子里划开一道道涟漪,曳着青红白黑黄的水纹,一圈圈散开去。五方五行的深层含义很少被他们知晓,爱美的女孩子更多是比较你的丝线颜色更亮,我的手环编织更巧。不服者立刻转身回家,再出现在伙伴视线中时,故意扭动腰身,一个做工精巧的香包赫然在目,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自然,娃娃们还没到可以背诵“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的年纪,不懂得什么“香草美人”,只是明年的端午,每个人的腰间必定都会挂着更加精美的香草绣囊,再过些年岁,也会成为诗歌中的玉质美人,演绎着各自的《楚辞·离骚》。
渐近中午,村子渐渐热闹,端午的灵魂也渐渐苏醒。村头河岸边,龙舟已经入了水,人们在等待“飞龙在天”的吉时。老者眯着眼望望日头,无声地将手中的一簸箕黍米倒进泛着青黑色的河水,发出了开始的信号。一刹那间,锣声鼓点锵然而起,地动山摇的架势让扬起的绸子红透了半边天。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唢呐声起,众人又一阵躁动,闪开一条窄路,赤膊的汉子们踩着水花、吆喝着、欢呼着踏上了龙舟,一场即将上演的龙争虎斗让整个村子精神抖擞数倍……端午,已然来了。
晌午过后,等待已久的风筝终于从静止的物什变成了一场苍穹之上的狂欢,飞舞,灵动,要把热烈的气氛化作一阵荡然蓬勃的风,为整片天空写下崭新的定义。几十只风筝从地面悠然而起,为今天,它们在黑暗中积累了一季的力量。细细的线连接着风筝不羁的魂灵,勇者甚至能与风相抗衡,单薄有力的身子停滞在空中,瞭望着五千年的脉搏。就像祖祖辈辈的华夏人,在混沌中破土而出,在黑暗中拔地而起。
晚霞铺满天边时,米粽已经飘香。最初用来祭祀祖先神灵的粽子,如今已是寻常人家的节日吃食,颇有“王谢堂前燕”的意味。但也正是如此,端午节才在民间扎根、沉淀,成为不老的神话。各家早早备好了糯米、箬叶,以及甜枣、蛋黄、猪肉等喜食的馅料,一家人围坐,对着西落的日头开始包制粽子,好抓住即将过去的节日。待到烟囱炊烟缭绕,村子由白日间的激荡渐次消歇,剩下水墨色的流云,婉转在霞色渐褪的夜幕。这个小小的北城村落,被静谧重新轻拥入怀,回味、安歇。
对于村子来说,这日是新生。而对于我的流年岁月,端午乡韵是萦绕心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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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艾草香(随笔)
龚蓉梅
“五月五,过端午,赛龙舟,敲锣鼓,端午习俗传千古。”“五月五,是端阳;插艾草,挂香囊;五彩线,手腕绑;吃粽子,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这些端午节的童谣,儿时的伙伴几乎都会说上几句。端午的各种民俗仪式给生活增添了一份趣味,更多了一份祥和。
农历五月初五,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中国幅员辽阔,南北方过端午的习俗有差异,节日本身带给人的感受也不尽相同。
北方山多水少,端午节通常是没有赛龙舟的。但是其他的仪式每年都会上演,煮鸡蛋、系五彩线、去河边用露水洗脸擦眼睛、采摘艾草和柳枝。“手执艾旗招百福,门悬蒲剑斩千邪。”端午节在门口挂艾草、菖蒲、柳枝,就像贴上一道灵符,可以趋利避害。
记忆中最深的就是绵密的艾草香,那浅浅淡淡的香气仿佛有魔力,每次闻到艾草香,都像有一只轻柔的小手穿过纷纷扰扰的凡尘琐事,触动心底最原始的情怀……
北方小镇的春天来得总是那样慢,端午节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暖和。
端午节大清早,几乎每家都是妈妈们在家里做早饭,煮鸡蛋,蒸粽子;爸爸们则带上自家的孩子去附近小河边用草上的露水清洗眼睛,再采了艾草折了柳枝回来,用红线把麻绳扎成一寸长的小扫帚(俗称“扫岁地”),孩子们比赛似的用彩纸折出两只或者三只或者四只连在一起的小葫芦,配着艾草和柳枝挂在门上,驱邪祈福。
传说,端午节这天,百虫开始长成,五毒尽出。所以在所有仪式中最简单和流行的是五色线,五色对应的就是五毒。它简便,又花不了什么钱,用黑白黄红绿五种颜色的细线,搓成线绳,系在手腕、脚腕上就可以了。五色线其实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长命缕”,再后来,五色线越来越花样繁多,色彩斑斓,只要是五种颜色就可以做成五彩线,还可以当成头绳编织在发间,也是为了驱赶五毒,平安祈福。
儿时的端午载满了艾草香。艾草有着特殊的气味,驱虫效果很好,所以端午节大家会采了艾草放在屋里,挂在门上。艾草的香气似乎特别有存在感,闻过便存入记忆,永不丢失。
艾草不像其他的植物,会开出迷人的小花,它通体碧绿,散出淡淡的香味。早春的北方,学校后山坡上,密密地长满了鲜嫩的艾草,每到端午节,大人孩子就会去那里采摘。三三两两的人沿着古旧的石板路向山上走,清风和小鸟伴行。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石板路有些残破,似乎有着道不尽的沧桑和说不完的故事,但随坡就势,步移景异,自有一番情趣。山坡上繁茂的艾草自带香气,让大自然多了些浪漫的气息。
妈妈每年都会把采摘回来的艾草晒干一些,用各种颜色的布头缝制小小的香包,装上几片干艾草,搁置在箱子、衣橱、包袱的角落,不仅可以驱赶蚊虫,还可以熏衣,每当我们取出换季衣服时,上面就会散发着艾草的清香。
我也会帮妈妈做艾草香包,时而在香包上绣朵小花,时而用香头的火在香包上烫出树叶的纹路,时而用五彩线编织香包的挂绳……这些都会让妈妈拿出去和邻居们炫耀。
风过识香,每到端午节,我就会想起故乡的艾草香。离开故乡后再没有亲手采摘过艾草,只有那独特的艾草香,成了永恒的回味。
“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地域不同,端午风情也异彩纷呈。在丰子恺看来,端午种种,寄托着国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对先祖的敬畏,也是平淡生活中可以感受到的传统文化的一抹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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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时光中的端午节(散文)
艾科
小的时候生活贫瘠,每一个年节都是心心念念的期盼,端午节自然也是狂欢的盛会。老家端午节那天,恰逢集镇一年一度的庙会,全镇乡民会在这一天提前做完家务,然后盛装结伴前去集镇赶庙会。老家每年的端午节都有着隆重的仪式感,这种仪式仓促不得,必须在缓慢的时光中一一完成。
端午节的清晨,父亲会早早地把我从被窝里唤起,然后挎着竹篮拿着镰刀领我一起到村头的白杨河边割艾草。小的时候,白杨河碧水悠悠,河中倒映着绵密的云朵,鱼儿在清澈的水中恣意畅游,河边芦苇茂盛、水草丛生,岸边一处荒地上,长着一片野生艾草,微风吹来,暗香浮动。父亲和我走过石拱桥,挥舞着镰刀割一把艾草放进竹篮里,顺便再拔些猪草一起带回家。父亲拔草的时候,我则站在艾草丛里,揪下数片艾叶,放在掌心揉搓出水,将汁液涂抹在胳膊、大腿和额头上驱蚊避灾。艾草汁液的清香刚从鼻端飘进心脾,父亲就转身对我说:“艾草割好了,猪草也够用了,咱们回家吧。”我望着那些每年五月才会出现的艾草,内心满是不舍。
我和父亲去割艾草、拔猪草的时候,母亲在家也没闲着,她将房前屋后打扫干净后,就开始给我缝制香包。母亲的针线活儿远近闻名,做的香包色彩艳丽惟妙惟肖。她先从鞋筐里找出五颜六色的碎布头,然后七拼八凑九裁十剪,再用五彩丝线细细缝制,不一会儿四个铃铛形状的香包就做好了,母亲将它们分别戴在我的手腕和脚踝上。除此之外,她还会根据我的属相,特意缝制一个神采飞扬的雄鸡,像项圈一般戴在我的脖颈上。每个香包里都被母亲用去籽的棉花填充,再配以去年晒干留存的艾叶末,整个香包就会散发出浓郁的清香来,且质感绵软轻柔。五月的天气开始渐热,我穿着单衣戴着香包,宛若仙童一般呆萌。我喜欢用母亲做的香包“屠戮”一切害虫,比如,用它压住正在搬家的蚂蚁,看香包是否具有母亲所说的防虫去灾、趋利避害的功能。端午节的早晨,我玩我的,母亲给我做好香包之后,还要紧锣密鼓地包粽子、炸糖糕;在吃早饭之前,父亲必须将割回来的艾草分插在堂屋、厢房和厨房的门楣两侧,祈求一年安康顺遂。
早饭过后便是赶庙会的时间了,父母似乎对赶会兴致不高,他们手上总有干不完的活儿,但这并不影响我和小伙伴们的赶会热情。
集镇上人山人海,演出多多,有杂技,有唱歌,有戏曲,有舞蹈,有花鼓灯,有扔环套礼物,有赤脚上刀山,可这些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即便在家刚刚吃过早饭,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汽水、米花团、糖葫芦、棉花糖……边吃边逛边笑,全然将临行前父亲叮嘱的“省着花”忘得一干二净。那个时候,三爷爷在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从他店前路过时,他又塞给我两块钱,这无形之中“延长”了我的赶会时间。
黄昏时分,各种锣鼓喧天的演出随着人潮的消退而慢慢谢幕,我和小伙伴们骑着单车回家的时候,才想起已经身无分文,甚是担心父亲的盘问。钱都花在哪儿啦?我自己都不清楚。当我忐忑地赶到家里的时候,父母正在厨房里聊天,暗黄的灯光下,几缕青烟正在灶台上萦绕。见我回来,母亲将烧火棍往地上一扔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锅里的饭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了,赶紧洗手吃饭吧,今天的晚饭有你喜欢的鱼头豆腐汤,是你爸专门赶集为你买的大鱼头。”
那一刻,我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且心底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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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露滴清响(随笔)
张宸
多年以后,再次步行到故乡那片葳蕤的竹林旁,准会想起在竹海的那个遥远的清晨。
8岁那年,我迈着深沉的步伐,背着书包,蹦跳在上学路上。前方就是自家的竹林,远远就看见身穿黑色衣服的大娘,隐隐一抹橘子色,包裹得严严实实,心下焦虑。我铆足劲往前跑,手握着拳头,紧张,彷徨。
“嘿!”我老远就边喊边挥动双臂,擎高脖子,脚步迈得比加上马达还快,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下如何才好?
端午前,总有异乡人来偷摘竹叶去包粽子。大娘像弹簧一样跳高,仰着头,快速伸出粗糙的手臂擒住竹枝,把翠绿的竹叶摘下来,发出“嘎吱”一声,看得我心疼极了。风一吹,竹露滴清响,就好像我额头的汗珠一样冒冷汗,这脆弱的生命,怎能忍受这等折磨和摧残?
“不要摘了,会折损竹子寿命的。”我跑到跟前,顾不及喘气,大声地喊起来。
“我得到你父亲允许的。”大娘没有正面看我,那满脸皱纹的脸绽开一丛尴尬的笑,她的眼神看起来不太自然。
我顿时语塞,怔在那里像一棵逆风的木柱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父亲怎么会同意的,这两天被偷摘了这么多,今年恐怕竹笋没收成了,再摘下去,竹子都快病倒了。一阵风袭来,竹露滴清响,像我的眼泪一样滑落。
我与大娘对视着,她的眼神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蹲下身子,整理身后箩筐里的竹叶。就在这时,身后的草丛发出异响,我默念着,拜托拜托,父亲快点来林子吧!
是大伯路过了,我赶紧把情况告诉他。大娘低着头,她的脖子上盘着一条防蚊虫叮咬的橘子色透明丝巾,只见大娘恨不得把脸钻进丝巾里,脸上比京剧红色脸谱还要艳丽。
伯父问大娘,是哪个村的,那女人小声地说了村名,刚好是邻乡的。
“你父亲同意让大家摘竹叶的。”伯父对我说。
我满脸疑惑,就是想不通,伯父为什么要帮大娘说话。
“要是不够的话,再多摘几片吧!”大伯对她说。大娘满脸疑惑地摇摇头,显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地离开了。那身影,竟有些憔悴,被阳光拉得老长老长。
我的心里开始有点怨恨伯父,我们家的经济收入全靠这片竹林生竹笋,难道今年我们一家人要吃土去?
夜里,我把事情告诉父亲,料想父亲也会站在我这边,倒没想到父亲也觉得我做得不好。父亲说:“邻乡的地势比我们高,我们的水源都是从邻乡引来的,两乡几百年的情谊,譬如竹海这块绿翡翠般璀璨发光,没有什么比这份乡情更重要的。”我低着头,细细回想父亲的话。那一夜,我辗转反侧,理解了父亲为人处世——细水长流,我们都说着同一口乡音,就应亲如一家人。
第二天清早,邻居王大婶来敲门。我循声而出,大婶说,要在我家竹林摘几片竹叶,她家里包粽子了,但竹叶不够。我应允了大婶,前去帮忙。
到了自家竹林,我把一根绑着镰刀的竹竿举得老高,让镰刀对准竹叶,“哗”的一声,风一吹,竹露滴清响,雨露像晶莹的宝珠洒落下来。我快速地转身移动位置,从天而降的竹叶,稳稳地掉在我身后的箩筐里。我意外发现,原来竹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前几天摘了很多叶子,枝头竟又抽出噙着希望的新叶,竹子怡然地摇曳着身姿,像绿色的士兵,生命如此坚强。那天,我把捆得像书一样厚的竹叶,送给王大婶,她激动得咧开嘴,连连夸我能干、大方和乖巧。
端午到了,一大清早,母亲开门时,竟吃惊地大喊一声,原来门把上挂着几捆粽子,氤氲着馨香,不知是邻乡那位大娘送来的?还是王大婶送来的?抑或是那些摘了竹叶没有留下姓名的街坊邻居。此时,屋后一阵风吹拂过,竹露滴清响,滴答滴答,像一首真挚动听的民谣,幽雅而曼妙。在那竹海,我收获的不仅仅是快乐,还有一份处世的成长。
每每端阳,聆听竹露滴清响,故乡的思念被拉长,那天籁般的呢喃在梦乡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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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粽(随笔)
谭敏利
那一年我9岁,端午节那天,放学一进家门,先到家的妹妹就拉着我的手哭闹,说要吃粽子,因为老师说端午节是应该包粽子的。
当时,我母亲是个村医,父亲在外村当老师,两人的工资是统筹的玉米粮,而且我们山区农村没有稻田,哪有糯米包粽子。我和姐姐赶紧哄着妹妹说,等到春节就可以吃年粽啦。妹妹不听,边抹眼泪边喊:“不,端午节要吃粽子,我就要吃粽子!”
这时,奶奶回来了,听到哭声,忙放下刚割回来的猪草,心疼地把妹妹抱到怀里,一边帮妹妹抹眼泪,一边说:“妹妹乖,不哭,不哭哦,奶奶马上给你们包端午粽。”
我以为,这不过是奶奶哄妹妹的话,没想到奶奶真的行动起来了。奶奶先到屋后的菜园里,割来一把翠绿的粽叶,然后拿出舅爷送的那块腊肉,清洗干净,切成手指长的肉条。“奶奶,没有糯米。”我扯了扯奶奶的衣角,悄悄地说。奶奶笑着说:“奶奶会有办法的。”奶奶说完就拿出一个小袋子,“糯玉米粉!”我们三姐妹齐声叫起来。奶奶每年都会在自留地种一些糯玉米,煮苞谷给我们当零食吃,有时还会用碾磨好糯玉米粉,给我们煎馍馍吃。所以一看到奶奶拿出这个小袋子,我们就知道奶奶要用糯玉米粉来包粽子了。
奶奶麻利地把糯玉米粉倒进一个小盆子里,加上水搅拌均匀,用手抓揉,和成一个黏稠的米粉团。此时,我们三姐妹围在奶奶身边,盯着盆里的糯玉米粉团,眼里充满了期待。奶奶把两张粽叶叠放在左手上,右手抓起一团拳头大的糯玉米粉,放到粽叶上,把它整成一个小长方体,再拨开一条小槽,放进备好的腊肉馅,再从盆里捏起一小团糯玉米粉盖到上面,然后把粽叶折合起来包好,最后用线绳一圈一圈地绑好。一个小枕状的粽子马上出现在我们眼前,“哇,我们也有粽子吃啦!”妹妹高兴地拍着手边笑边喊。
奶奶把包好的几个玉米粽子放到锅里煮,我们在屋外玩一下,又进去看一下,感觉时间过得真慢。好不容易才等到奶奶揭开了锅盖,顿时,玉米的醇香,粽叶的清香,腊肉的浓香,混在一起,扑鼻而来。爷爷忍不住夸奖道:“这老太婆挺聪明的哟,还会做玉米粽呢。”奶奶笑了,但她眼里却闪着泪花。她慈爱地看着我们,说:“生活再苦,过节也不能让孩子们难过呀。”此时,我们忍不住皱起小鼻子,狠狠地吸气,想把粽子的香味都吸进鼻孔里去。滋滋滋,连淌到嘴唇上的鼻涕也被我们吸了回去,逗得爷爷奶奶大笑起来,我们也一起快乐地笑了起来。
那年,靠着奶奶的巧手,我们一家在端午节吃上了特制的玉米粽子。后来,生活越来越好,包粽子的食材也越来越丰富,我再也没有吃过用糯玉米粉 *** 的粽子。可是,当年玉米粽那好闻的香气,一直弥漫在我的心底,经久不散。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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